第(2/3)页 北疆苦寒,孤军悬外,最怕的就是内鬼。 若真是有人泄露军机,导致伏击功亏一篑,那后果不堪设想! 徐达缓缓转过身。 他没戴头盔,花白的鬓角在炭火光下有些刺眼,脸颊比在金陵时凹陷了许多,被北地风沙砺出的皱纹深如沟壑。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,只有那双眼睛,依旧锐利得像能穿透皮囊,直看到人心里去。 也没理会王焕的猜疑,只是抬手,虚按了一下。 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,帐内沸腾的怒火和猜忌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骤然按住,瞬间安静下来,只剩下炭火偶尔爆出的噼啪和帐外永无止息的风吼。 徐达走到那座简易的沙盘前。 沙盘上,代表黑石滩的那片区域,插着几面代表伏兵的小红旗,旁边还堆起了象征崎岖地形的小土丘。 他俯身,目光在那些标记上停留了片刻,手指在“黑石滩”三个字上重重一按。 应该不是泄密。 是噶呼尔这条老狼,比他预想的还要狡猾,还要沉得住气。 自己以粮队为饵,算准了噶呼尔急于劫掠以补充给养,提振士气的心理。 可对方宁可放弃这块看似到嘴的肥肉,也只派出一支无关痛痒的偏师来试探。 这说明什么? 说明噶呼尔对明军的动向和意图保持着极高的警惕,甚至可能……他根本就没打算按照自己预设的剧本走,另有所图。 一股寒意,比帐外的风雪更刺骨,悄然爬上徐达的脊背。 精心布置的陷阱落了空,不仅白白消耗了军力士气,暴露了部分伏兵位置,更重要的是,主动权似乎在悄然易手。 敌暗我明,下一步该怎么走? 就在帐内气氛凝重,众将等待徐达决断之际—— “报——!!!” 又一声嘶哑惶急到极点的通报,如同濒死野兽的嚎叫,猛地撕裂了大帐的沉寂! 另一个斥候几乎是连滚爬地撞了进来! 他甲胄歪斜,脸上带着新鲜的血污和冻疮,不知是厮杀所致还是奔波摔伤,一双眼睛里充满了惊怒。 “大将军!紧急军情!右翼!三十里外野狐岭方向,发现大队骑兵踪迹!” “看旗号装束……是女真乌拉部的蛮子!” “人数……不下五千骑!正在向我军侧翼缓速逼近!” “其前锋游骑,已与我方哨骑发生零星接触,弟兄们……折了好几个!” 第(2/3)页